偌大的客廳,兩個人一大一小圍著一個蛋糕,小孩忙著將蠟燭插上去,大人有時看著牆上的鐘,有時望向大門,似乎正在盼著誰的到來。
九點的鐘聲一響,屋內的燈突然暗掉,將客廳的兩人嚇著,小孩立刻躲進大人的懷裡。
「daddy我怕。」
「不怕不怕,daddy在這邊保護你。」
這時從門口傳了聲音,小孩更加害怕地躲著。
「祝你生日快樂,祝你生日快樂,我最親愛的小輝,祝你生日快樂——」
「是東雨叔叔和浩沅叔叔。」小孩聽到熟悉的聲音,開心地叫著。
「你們兩個也真是……」
「我就知道哥一定會嚇到。」
「好了,別鬧了。圭哥,今天小輝生日,優鉉還沒回家?」
浩沅將燈打開,小輝看到東雨手上的禮物,高興的跑過去,拉住東雨的褲腳。
「對、對啊……」聖圭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,他急忙轉過身去拿手機,「我去打通電話給他。」
「李浩沅,你真是哪壺不該提哪壺。」
聖圭走到庭院裡,打開手機撥通熟悉卻陌生的號碼,話筒內傳來嘟嘟聲,最後是冰冷的對不起,他又反覆打了好幾次,電話才接通,卻不是自己所願意聽見的聲音。
「優鉉,今天小輝的生……」手機滑落地面,他也像是全身力氣被抽離般的跌坐在地面上。
「daddy?你怎麼了?」
小輝透過落地窗看見聖圭的樣子,放下手中的禮物,用著小短腿跑過去抱住自己的爸爸。
「沒有,daddy只是不小心跌倒。」
「daddy痛痛。」小輝睜大雙眼,將聖圭的表情映進腦裡,接著親了他一口,「小輝親親就不痛痛了。」
「不痛了……」
聖圭微笑,額頭碰額頭,他伸手揉了揉小輝的頭。
「哥,我們來吹蠟燭吧。」
東雨在屋內大喊。
「吹蠟燭,小輝的蠟燭。」
聖圭站起身,拉著小輝進屋。
電話的那頭,一個面容貌美的男子正窩在一片凌亂的床上,對著已漆黑的手機螢幕露出勝利的微笑。
浴室的水聲已經停止,男人圍了條浴巾就出來。
「什麼事笑這麼開心?」
摟住纖細的腰,親暱的將人拉近自己懷裡。
男子原先蓋在身上的棉被順勢滑落,皮膚上佈滿大小不一的紅點,宣告著兩人方才做了什麼事。
「好事。」語畢,留下一吻在耳邊,但他也不忘提醒電話內的人要傳達的事,「對了,我記得今天是你兒子生日,不回家一趟?」
「當然要,但我再吃一次吧。」
又是一室春光。
夜色漸深,屋內的空氣冰冷的讓人窒息,金聖圭一個人坐在客廳,眼神直盯牆上掛的照片,那是結婚典禮拍著照片,當時自己幸福的笑容,現在看來格外刺眼。他開始迷惘了,在愛情這條路上,他不曉得該如何走。
「哥,這是浩沅他們雜誌社照到的,他已經將照片攔下來了。」
東雨看聖圭的狀態不好,和浩沅把剛才製造的髒亂收拾乾淨,順便帶小輝去房間睡覺。
聖圭撇了一眼東雨放在桌面的相片,臉上並沒有過多的表情,這樣的他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。
「哥,你一直都知道,是嗎?」
「你想知道什麼樣的答案呢?」
「哥……」
「我只有他們,不能放棄的,他只是一時走錯路,我知道他會回來的。」
「他不會的,你不要騙自己了。」
東雨抓住聖圭的肩膀,想搖醒他。
聖圭抬起臉,淚水早已爬滿臉,他顫抖著聲音:「你說的我都懂,但是不這樣說服自己,我活不下去的,拜託你讓我繼續這樣的夢吧。」
「你還有小輝,還有我和浩沅,我們都在。」
「可是優鉉只有我。」
「哥——」
「東雨啊,夠了。」原本站在一旁沉默的浩沅,走上前阻止東雨。
「但是哥他……」
「聖圭哥有自己的考量,我們就別干預了。」
浩沅將東雨拉進懷裡,不讓他繼續說下去。
「那……好吧,可是哥如果有任何事都要跟我們講,你不是一個人。」
「謝謝你們。」
待他們一離開,金聖圭從酒櫃中拿出一瓶威士忌,在落地窗邊坐下,望著一片漆黑的夜空,自嘲的一笑。他轉開瓶蓋,仰起頭直接將液體灌進嘴裡,酒精灼燒了他的喉嚨,他痛苦的緊閉上眼,來不及嚥下的酒順著白皙的頸部滴落,突然湧上一股反胃感,他急忙打開窗跑進庭院,半趴在草地上吐著。
他握緊拳頭,死命的咬住下唇,不讓自己再哭出聲,今晚已經流夠多淚了,所有的傷心都該隱藏起來才行。
「咳、咳、咳……」用盡全力嘔吐著,似乎今晚進入胃袋內的食物都要被嘔出來。
等身體舒服一點後,他整個人往旁邊一倒,卷起身體像小嬰兒般的姿勢。
我們曾是世上令人稱羨的伴侶,如今卻是令人作噁的關係。
該怎麼做,我該怎麼做你才會回到我身邊?
新坑
這篇文以前是允在文
但是原稿被我弄丟了
只是換了一個形式讓它再重新現世
-Miriam